陈鸣昇说完顿了下,没有再讲下去。
“怎么不说了?”江乌月思维迟钝,不是很活跃。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前程往事,没什么好提的。”
陈鸣昇没有过多闲扯,那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一些他人生里,斑驳破碎的痕迹,根本都不敢去细想。
江乌月喉咙紧,抽泣哽咽的紧滞感还在喉咙里久久不散。
“吃饱了。”
陈鸣昇看了眼餐盘,她没动多少。
“再吃点。”
江乌月摇头:“我想洗澡。”
陈鸣昇摸了摸她的脑袋,抚开她鬓边被汗水濡湿的碎,轻声哄道:“把这些吃完,医生说你贫血,马肉补铁,等回北城,见天儿带你吃好的,半年内,把你身体养好。”
江乌月抿了抿唇,默默叉起炖马肉,一块一块往嘴里塞。
盯着她把最后一口吃完,陈鸣昇薄唇微扬,笑了。
歪头亲了口她脸颊:“好乖。”
不知是空调打的太高,还是她刚灌了一大杯热水的原因,江乌月感觉头更晕了,后背全是汗。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陈鸣昇把手机递给她:“有几个未接电话,你看这要不要回一下。”
江乌月解开手机,有两通电话来自单位领导,一通是胡潇潇打来的,另外一个人电话簿里备注‘闫先生’。
她反应迟缓,没想起来这号人。
屏幕往下滑,她扫见许韬戈的号码。
心脏仿佛被刀划了个大洞,江乌月感觉胸口的位置有些压抑,喘不上气。
酸意在鼻腔里翻涌,眼前大雾一片。
陈鸣昇放水的空档,他手机又响,这次是周驰打来的。
陈鸣昇按亮浴霸避免她受凉,朝江乌月做了个手势,催她去洗澡,人走到露台去接电话,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这栋别墅位于该镇湖边,浴室在一楼西北角。
江乌月走进去,东南西三堵高梁墙,朝北的是一整面的玻璃墙,9x9的方格开窗直通后院的花园,花园里有一条明渠,不知通向哪里,一排通天笔挺的红杉树化高墙屹立,枝叶颜色明媚艳丽。
秋天是y省的海鸥季,湖边风不大,能听见鸟叫。
西边还有一栋楼,厨师和一声在她吃饭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应该都去了那栋楼。
院里种着的一些花她不认识,这里四季如春,不像北城此刻秋风萧瑟,她漱完口,浴缸里的水也放好了。
江乌月回头,朝露台看了一眼。
天色渐晚,陈鸣昇颀长高大的轮廓在夜色里有些朦胧,修长的手指闲适的搭在玻璃围挡上,不知听筒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话,他轻笑了一声,一根烟咬进嘴里,他把玩着一只煤油打火机,没点。
“你让我喘口气行吗?”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
陈鸣昇又说:“你告诉韩程,几何星辰的财务状况很糟糕,让他不要碰。财务确认书已经签了,这公司,晨升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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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乌月合上浴室门,关掉水龙头。
掌中的手机震动,江乌月垂眸看了眼屏幕。
还是刚才那位‘闫先生’。
电话接通。
“喂?请问是江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