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安言由着谢闻将自己的手攥紧,他提醒谢闻:“陛下总应该安排几个侍卫跟着。”
谢闻不在意:“就是有,也被隔得远远的了。”
谢闻拉着宿安言的手朝前走,两人被人流挤着,往往摩肩擦踵,就算是宿安言有所克制,和谢闻的接触也在所难免。
和自己的侄子在街上,宛如情窦初开的……宿安言的脸被那些花灯一照,更是白里透着红。
“安言,过来猜灯谜。”
宿安言被这一句刺激得懵了,“什么?”
谢闻凑到他的耳边,“我总不能还叫皇叔啊,会露馅的。”
“你可以叫我叔父。”
“叔父?”谢闻轻笑一声,“兄长还差不多吧。”
“陛下……”宿安言羞赧地低下头,“不要再开玩笑了。”
“那去猜灯谜吧,叔父,”谢闻低沉道,“我想要那个小兔子花灯。”
宿安言耳朵酥麻:“……好。”
哪怕谢闻现在说点更过分的话,他也会说好吧?
宿安言这真是……溺爱啊。
宿安言的才学甚佳,这些灯谜根本难不倒他,在喝彩当中,他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小兔子花灯,放到了谢闻的手里。
小兔子做的惟妙惟肖,里面的烛火还能随着小兔子的转动,出不同颜色的光。
难怪这个是最难的。
谢闻晃了晃小兔子花灯,他勾着唇看向宿安言:“那就谢谢叔父了。”
宿安言手指蜷缩,这明明是他刚刚的要求,但经由谢闻的嘴说出来,好像全都变了味道。
“皇叔想要什么?”
称呼正常了,宿安言松了一口气,“我没什么想要的。”
“皇叔喝那些苦的药的时候,最想要的难道不是糖吗?”
宿安言怔愣,对上的是谢闻的狡黠一笑。
他怕苦的事情就这么被谢闻在大街上捅破,尽管那些行色匆匆,只专注于自己和家人的人不一定听得见,但宿安言的羞耻心还是作了。
“陛下……”他隐忍到眼眶红,这一句听上去,很像是在跟谢闻求饶。
谢闻去买了两包糖,这件事就这么作罢了,谢闻和宿安言回到了长乐宫。
宿安言这两日还在喝安神的药,谢闻拆开一包糖。
端着药进来的,是一个谢闻眼熟但不记得名字的内侍,谢闻看了他一眼,那内侍颤声道:“陛下,余先生和齐统领都还没回来。”
“药放下,你出去吧。”
“是。”
内侍退出去的时候,回头看着谢闻正端着药碗,内侍放心了。
从宿安言吐了药的那日起,谢闻想知道皇叔喝的药到底有多苦,因此每一次宿安言的药送来,他都会先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