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班的老板终于回来上班,陈方旬也就不用累死累活。
他把所有文件分门别类堆在楼万霄面前,让人审阅签字。
楼万霄和流水线的工人没区别,垮着张半死不活的脸,眼睛压根没看面前的合同,握着钢笔的手机械性运动,就靠着一口气在那签字了。
陈方旬无奈道:“小楼总,至少要有确认环节。”
楼万霄耍无赖似的道:“反正方旬哥你看过了,就不会有问题。”
他签完一份嘀嘀咕咕:“明明交给你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叫回来上班,我不想上班。”
再阴郁疯批的人,被压着上班都会变成怨气比鬼大的冤魂。
陈方旬面无表情道:“我也在上班。”
他都上班了,凭什么楼万霄就能耍小孩子脾气不上班,不可能,上班的苦要一起吃。
楼万霄默默抬了抬眼皮瞧他,安安分分低下头继续签字。
又签了两份,他实在受不了,钢笔丢一边,转动轮椅挪到陈方旬的身边,抽抽鼻子,开始日常份的确认气味。
陈方旬早上洗过澡,身上只有清爽的沐浴露香气,还带了点须后水的味道。
楼万霄没闻出来什么,扯扯陈方旬的衣摆,幽幽道:“方旬哥,沈敬玄那个老东西是不是找你了?”
他在外面找原料消息还那么灵通,陈方旬低头看了他一眼:“来找我了,小楼总有什么话要说吗?”
楼万霄低低笑了两声:“他在疯。”
沈敬玄不疯都和陈方旬没关系,他压根没往心里去,顺道和楼万霄说下午有剪彩仪式,不准翘班,要准时到场。
楼万霄压着不耐应好,又对陈方旬说:“他出局了。”
陈方旬以往不太能明白的东西现在无师自通,立刻明白他指的出局是什么意思:“他一直不在局里。”
楼万霄看向他,双眼亮了亮,陈方旬立刻明白他在想什么,冷酷无情道:“都不在局里。”
“他们都是疯子。”楼万霄鬼气森森道,声音沙哑冰冷,“方旬哥,你离他们远一点,待在我身边,我会保护好你的。”
陈方旬敷衍他:“小楼总你先不翘班比较合适。”
楼万霄被他一句话噎住,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贴近陈方旬:“方旬哥,我为什么不能随身携带你……”
他坐轮椅上,凑太近就能环住陈方旬的腰。
陈方旬不喜欢和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伸出一根手指把人戳远了一点。
楼万霄精神状态一直不大稳定,和楼竟风闹过后,精神状态更是岌岌可危。他抓住陈方旬的西装下摆,阴郁道:“他们会伤害你……”
陈方旬冷静道:“小楼总,他们如果对我图谋不轨,在他们动手前我会先下手为强。”
楼万霄大脑宕机了一瞬间。
他固执地把陈方旬当成需要保护的、脆弱的对象,但显而易见,陈方旬明显比他们这群恋爱脑要厉害不少。
陈方旬作为知道不少机密的辅政大臣,真动手处理他们都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们更应该庆幸陈方旬是个有良心的温柔男人。
楼万霄此路不通,换了条路走。他仰着头看陈方旬,嘶哑着嗓子道:“方旬哥,我可以做你的狗。”
陈方旬:“…………”
大脑宕机的人换成了陈方旬,无语茫然楼万霄是神经病等多种想法糅杂成混乱的情绪展露在他的脸上,陈方旬皱了皱眉,伸出手,贴贴楼万霄的额头:“烧了?”
楼万霄抓住他的手腕,几乎要借着他的身体站起来,依偎进他的怀抱:“我不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