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至今仍旧倔强觉得珩大食堂的饭菜还是能入口的。
齐元霜埋头吃饭,不想再说宁家那群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快到十二月了。”
陈方旬疑惑地看着他:“快到十二月,怎么了?”
“寿宴。”
宁家老太爷那场被安排在十二月中旬的寿宴,如今只剩半个多月,却偏偏生了连环车祸。
一帮人半个多月后,能下病床都算好的了。
“船到桥头必然直,不想了。”齐元霜暴躁地头揉成鸡窝,整理餐桌上的餐具,端到洗碗池开始洗碗。
陈方旬站在他旁边,打开了那个不怎么用的洗碗机:“用洗碗机。”
齐元霜拿他之前的话回应他:“就这么几个碗,洗洗得了,你去洗澡。”
鉴于陈方旬单手冲澡的战绩,齐元霜已经不大担心他会在浴室里出事了。
无论是陈方旬之前烧,还是现在出车祸受伤,他已然将陈方旬当做小孩来对待,嘘寒问暖生怕出事。
这种过分的关照下,他总会忘记陈方旬已经是个成年男性。
在之前甚至承担着保护者的身份。
尽管这件事在齐元霜看来并不合适。
“那我先去洗澡了。”陈方旬乖乖往浴室走。
关上浴室门后,他站在洗手池前脱衣服。
换下来的衣物丢进一旁的脏衣篓。
衣扣被一颗一颗解开,陈方旬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他忽然觉自己和齐元霜早已模糊了相处的边界。
齐元霜在厨房洗碗,自然而然地催促他洗漱休息,他没异议,自然而然地答应,所有的相处与对话水到渠成。
就像是在一起同居生活许多年的伴侣。
陈方旬解衬衫扣子的动作一顿。
他和齐元霜之间说的所有话,每一句都已经过了友人的界限,下意识地往对方的更深处挖掘,熟稔又亲密,直到在其中觉深切的占有欲,才会偃旗息鼓,假装无事生。
陈方旬微妙地体会了一番变质的情感,敲门声却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方旬,你还好吗?”
齐元霜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他没听见水声,浴室里安静得要命,心里想着没关系的他还是采取了行动。
陈方旬低头继续解扣子:“没事,我在解衬衫扣子。”
齐元霜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事喊我!”
“知道了。”陈方旬在浴室内高喊道。
他能解决,齐元霜也就坐在椅子上回消息。
法医好友的信息回到一半,手机系统铃声在房间里响起,齐元霜拿着手机,敲了敲浴室门:“方旬,你手机在响。”
水声淅淅沥沥后停了下来,陈方旬的声音仿佛染了雾气:“来电人是谁?”
“宁善渊。”齐元霜看了眼来电人,啧了一声。
陈方旬没有要接的意思:“等他自动挂断。”
齐元霜拿着振动响铃的手机,又响了几十秒后,宁善渊不再固执打下去,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