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此刻脸色有些难看,刚想抬手又被薛凉月按住。
莫远:“……你干什么?”
薛凉月再次垂下身,他靠在莫远耳边轻声道:“若是要行周公之礼,我们也应当坦诚相待才是,相公,你弄那么多要人命的东西在身上,莫不是不信我?”
说着,薛凉月没等莫远再说什么,掐住他的下巴,低头再次吻上他的唇。
这次他更加热烈,也更强势,没过一会就撬开了莫远的牙关,紧接着就是长驱直入,莫远被迫仰着头,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
慢慢地,莫远意识渐渐模糊,理智一点点土崩瓦解,正当他精虫上脑,要伸手去扯薛凉月的中衣时,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薛凉月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缓缓直起身,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柄插在莫远胸口上的匕上,眼睛里水雾朦胧,看不清神色。
半晌,他笑了一声,舔了舔嘴,懒懒道:“滋味不错。”
莫远瞳孔颤动着,目光落在薛凉月胸口上,白皙的肌肉上一道可怖的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但仍然可以看出来在一点点恢复,原来匕一直是藏在他身体里的。
薛凉月之前的那些举动并不是为了让莫远把身上的武器丢掉,而是为了向莫远表明,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利器,好让他放低警惕。
薛凉月翻身下床,俯身捡起腰带,慢条斯理地扣好自己的衣服,转头朝莫远嫣然一笑。
他俯身下来,手指亲昵地滑过莫远鬓角,将他的散拨开,嘴唇很轻地吻了吻莫远眼角,带着潮湿的气息。
薛凉月伏在莫远耳边,声音轻得像情人之间的呢喃,“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莫远没有说话,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匕上沾了薛凉月的血,虽然不是毒性极烈的心头血,但即便是普通的血液,也有极强的催眠效果,他渐渐地听不清薛凉月的声音了。
最后一句落入他耳畔的是半句话——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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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房里,李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回家,一转身,一个白晃晃的影子忽然飘了进来,背着光,鬼一样,把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好么,更像鬼了。
活人里哪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白衣鬼”慢慢走到账台前,视线落在台上摆着的盆栽上。
李棹吞了吞口水,“这位公子,您好,药房关门了,你明日再来吧。”
“白衣鬼”伸手摸了摸盆栽里的财树,声音轻飘飘的,“我不是来买药的,我要请你去救一个人,他在两条街之外的来福客栈二楼。”
李棹张口正要拒绝,“白衣鬼”细白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花盆,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花盆整个炸开,碎片差点炸到李棹身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你你——”
“白衣鬼”唇角微微勾起,他放下手,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似的,拢了拢衣袖,将一串铜钥匙扔在账台上,转过身,留下一句,“无论救没救活,三天后会有人给你送一笔钱。”
旋即,飘身离去。
等到鬼影消失在转角,李棹才如梦初醒,他看着那盆横死的财树,吞了吞口水,咬牙收拾了一点药材,转身出了门,朝来福客栈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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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南阂山下,一张小小的茶摊子边坐着两人。
林况眼眶红通通的,这些天显然日日以泪洗面,楚秀坐在一边,盯着木桌上经年累月的年轮纹理,一言不,表情看不出悲喜。
林况瞅了楚秀一样,吸了吸鼻子,问:“秀……楚兄弟,你今后打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