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喧嚣,商贩吆喝一声不绝。
伏猛体型大钻不进马车,也就慢慢悠悠跟在后头走。
就是不够老实。
路过卖肉脯的铺子,它进去逛了一圈,再出来时,脖子上的小兜兜又重新装满了吃食。
地上有石头,它觉得碍眼,二话不说踢飞。
碰到有起口舌的,伏猛自认责无旁贷前去劝架,也不知从哪叼来了锄头,往其中一人手里送。
吵有什么用。
打起来啊。
往脑壳上砸。
在魏家军里头,没有什么是拳头解决不了的事!
顺子一边骂,一个劲儿的收拾烂摊子。
而这时,车厢内闭目养神的魏昭有了反应。
他屈指轻叩膝头,檀木扳指与织锦暗纹相击,一声,又一声。像是丈量光线钻入石头缝的时辰。
萧怀言看看魏昭,再看看掀开布帘往外看沉静的虞听晚。
车内气氛诡异的他坐立不安。
他试图打破死寂,努力找话题。
“抱朴眼下还被关在皇宫,除了无法出入自由,也被好吃好喝供着。我听说嫂夫人想见他?”
说起正事,虞听晚态度端正。
“嗯,有事想请他帮忙。”
请道士帮忙?
萧怀言很有分寸的没有多问。
“只怕短时间不好安排。”
虞听晚:“无妨,我不急。”
那就好。
萧怀言不明白魏昭这狗东西怎么可能有媳妇的。
死猪不怕开水烫。
连他都知道,女人越拖越难哄。
他虽然被踩了,可至少沈枝意把气恼写在脸上,要对他脾气。
可魏昭呢?
嫂夫人看着都没有要收拾他的样子。
像是在……憋一个大的。
萧怀言继续找话题:“贺诩然查应扶砚死因,你该清楚狗皇帝早有后手,他最后什么也查不出。”
无用功。
魏昭指尖悬在膝上半寸,迟迟未落,像是在等什么,淡淡:“我一早就见了太傅,必要时候他会出手。”
马车刚好经过路口拐角处。
一切看着都风平浪静的。
可那边骤起一阵蹄铁铮鸣,眨眼的功夫一匹乌睢鬃毛飞扬斜冲而出。
魏昭的手落了下去,叩击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荣狄臂上筋肉虬结,勒得缰绳深深陷进皮。猛勒丝缰,骏马前蹄凌空,鼻息喷白,长嘶。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