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夜,经协商基里尔及幸存战争孤儿木尔塔扎、索拉娅、乔娅携阿雅娜之子返回休息点养伤。
养伤期间,木尔塔扎等人为双胞胎分别取名哈比布拉、哈基姆。
1988年4月15日,基里尔决定携木尔塔扎等战争孤儿前往喀布尔寻求朋友帮助离开阿芙汗前往法国。
15日夜,经红十字喀布尔代表处外伤医生马塞洛协助,乘坐转运车携战争孤儿秘密离开阿芙汗,期间,木尔塔扎于途中跳车不知所踪。
同年5月底,经多地辗转,基里尔等人顺利赶赴意大利,藏匿于马塞洛诊所内,后经马塞洛帮忙,于199o年相继获得意大利国籍,并结伴前往法国蒙彼利埃寻找哈基姆女友维达·萨义德未果。
1991年苏联解体后,基里尔前往莫斯科秘密会见养父及女友,并携养父一家前往意大利定居,收养战争孤儿索拉娅等人。
1992年冬,基里尔以红十字医务志愿者身份,随马塞洛前往阿富汗提供医疗救援服务。
1988年4月15日夜,战争孤儿木尔塔扎跳车逃离后独自前往坎大哈,于两年流浪乞讨生活后,加入学生军并参加内战。
1993年冬,木尔塔扎于战斗中被俘,后意外偶遇基里尔被救下。
1994年1月,基里尔及马塞洛携木尔塔扎离开阿芙汉返回意大利。
1997年,木尔塔扎与索拉娅结婚,育有一子一女,取名马赫布卜、阿雅娜。
1999年,基里尔意外得知好友鲁斯兰遗孀及女儿移民美国,由木尔塔扎携鲁斯兰遗物前往,并于生日当天秘密送至居所内。
2oo1年冬,木尔塔扎告别妻儿独自返回阿芙汉参战。
2oo4年春,木尔塔扎遭美军轰炸丧生。
在卫燃遗憾又庆幸的叹息中,金属本子又写下了两个看似无关,却是某些人精神支柱的人的简略信息:
阿芙汗难民维达·赛义德,于198o年随家人逃离阿芙汗期间,死于苏军直升机火箭弹打击。
苏联随军军医尼涅尔·波利亚科夫,于198o年春因直升机坠毁被俘,次日重伤不治阵亡。
写到这里,金属羽毛笔另起一行,写下了一串位于意大利拉斯佩齐亚的地址,这地址是一家诊所——波利亚科夫私人诊所。
“呼——”
卫燃长长的吁了口气,万幸,这次总算有人活下来了。
与此同时,那支金属羽毛笔也跟着另起一行,写下了基里尔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战争就是一个又一个悲剧和一具具尸体搅在一起组成的一团烂泥。
我们这些被裹进烂泥里的人再怎么挣扎,战争也还是战争,烂泥依旧是烂泥。
在哗啦啦的翻页声中,这张淡黄色的纸张背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漩涡,那支金属羽毛笔也刷刷刷的写下了最后一行文字:友谊的建立是很难的,但摧毁友谊却很容易,只需要一场战争就够了。
是当初马赫布卜说的。。。
卫燃无力的摇摇头,在试着将红色漩涡里的东西取出无果之后,索性收起金属本子,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工作室中间,再次试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然而,在看到这次的“奖励”时,他却不由的一愣,这是当初为了伏击苏军直升机,使用的那挺带有山地防空三脚架的kpV重机枪!
在这挺重机枪的旁边,还摆着一个5o升容量的铁皮油桶。
这个油桶里不止有那条足足两百多14。5毫米口径机枪弹的弹链,而且还放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胶卷密封筒和一台微型相机!
沉默片刻,卫燃将这些胶卷仔细的一一捡拾出来,随后收起了这挺象征着开始和结束的防空重机枪。
只是难免,他又想到了拉多加湖上,那座小岛上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些抵抗侵略者的防空民兵们如果活着,他们会同情被入侵的阿芙汗还是会。。。
至少基里尔肯定是问心无愧的吧?也许吧。。。
重新坐回桌边的椅子上,卫燃点上颗烟反复思考着这些格外悲观,而且注定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等到一颗烟燃尽,他最终还是取出了古琴瑶光,闭上眼睛弹奏着他最先学会的那曲广陵散,来平复着充斥着毁灭欲的心情。
直到一曲终了,卫燃再次长长的吁了口气,收起古琴和琴盒,心不在焉的看着桌子上那张便签上写下的内容,随后将其点燃丢进了烟灰缸,等它彻底燃尽之后,又用烟头将其彻底搅碎。
这次的调查是在帮尼涅尔的忙,他即便有一万个理由想去见见活下来的人,却也只是压在心底,将一切交给尼涅尔并且由他代劳。
很是调整了一番心情,他起身走出图书馆的地下室,顶着飘落的鹅毛大雪走向了隔壁的家里。
无论如何,他再也不会去那片坟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