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对于这个等第是没有异议的。
再接着读卷官便根据编号对应的考生姓名进行唱名赐第:“探花,曾一鸣,榜眼,赵涛,状元,周哲君!”
随着读卷官的一字一句,高位之上的男人瞳孔越瞪越大,手里的那张纸被死死捏紧了——
当着他的面评判出来的进士等第,竟和安慕宁写的一模一样!
赵向阳第一个觉察到安帝的反应,在没人觉察的时候,看向安慕宁的眼神都变得讳莫如深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年纪虽小,却着实不简单,她女儿刚才差点栽在她手里是有理由的。
安帝深知此事兹事体大,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于是唤来御前侍卫,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定了众人的生死。
“无关人等,都杀了吧。”
“是!”这下刚才还将额头死死压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就全都被御前侍卫拖了出去。
“陛下,饶命、饶命啊!”
“奴婢们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啊!”
他们指的是安慕宁与祁渊有染,以及祁帝驾崩和祁渊登基的事。
但知道了这些,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命?
这下就连安后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安慕宁,声音发颤道:“你竟然、你竟然真的知道些什么……”
这太可怕了。
偌大的御书房此时只剩下安帝、安后、赵向阳、安慕宁,以及伺候了安帝几十年的贴身公公,何公公,后者身子都在发抖。
安慕宁道:“陛下和娘娘若是不信,我还有其他可以作证的法子。”
“近年来安国国库空虚,我若是记得没错,丞相前些日子给陛下递了折子,说是要通过‘改稻为桑’的法子,来充盈国库。”
安慕宁边说边看向赵向阳:“丞相,不知我说的对吗?”
她的声音明明不高,但赵向阳和安后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这是他们二人前些日子在私底下商量的——
让百姓改种稻田为桑田。
丝绸卖到波斯等其他国家带来的收入可比稻谷高上不止二十倍,另,桑丝的税同样比稻谷高。
那明面上,大安的国库就充盈了起来,另外他们背地里是还能通过此法捞上一大笔油水,毕竟从桑田到织丝再到丝绸布匹,涉及广、牵扯多,每一道都能让不少贪官赚上一笔横财。
关于此事,赵向阳今日一早才呈递上的奏折,就连陛下都没来得及批阅,安慕宁却知道了!就连城府深重的赵向阳都捏了把冷汗。
安帝看了陈公公一眼。
陈公公连忙擦着冷汗,从众多奏折中哆哆嗦嗦地找出了赵向阳今日一早呈递的折子。
祁帝翻开一看,写的竟真的是“改稻为桑”。
“安慕宁,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安帝脸色都白了。
安慕宁面上挂了他们看不透的笑:“陛下,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这是在救安国。”
“既然祁国皇帝会在两年后会驾崩,而祁国渊王由此登上帝位,那我此番勾引祁渊,怀上他的子嗣,难道不是捷足先登,让我大安站了正确的队伍,由此换大安秋千万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