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半个时辰,江公公便会低声提醒她。
“王妃,时辰到了,该给陛下换药了。”
许知意的眼中布满血丝,拖着疲惫的身子。
换药、试温。。。。。
晨光微曦,平昭帝出均匀的鼾声。
哪怕泡在药池中,也没影响他睡了个好觉。
睁睡时,许知意和祁西洲已经悄悄离开了,他则躺在软和的龙榻上,身上盖着明黄锦被。
“江公公,他们何时离开的?”
江公公恭敬的道,“回陛下,安王和安王妃是辰时三刻离开的,陛下您可有觉得舒服些了?”
“安王妃可有说何时再入宫?”
“说是三日后,还是同一个时辰。”
平昭帝闭了闭眼,“伺候朕洗漱吧!何少卿那里可有定有斩的日子?”
江公公弓着腰,仔细替平昭帝将腰封束好。
“回陛下,何少卿不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不好见血,便定在十二月初二。”
平昭帝凝眉,“何少卿办事稳妥,倒是不用朕操心。”
十二月初二,大凶,万事不宜。
定在这一日,何陵景是存着私心的。
秦淮生这种人,就该不得好死,死后最好也法轮回转世,生生世世在地狱受烈火焚身之苦!
至于许云婉,他便顺手替许知意解决了。
秦夫人年纪大了,精神不正常,当不了官妓,便入军营当个洗衣婢。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几乎是马车才一动,许知意就倚在车壁上睡着了。
随着颠簸,她脖颈上的暖玉露了出来。
祁西洲正在看手中的奏折,目光扫过,身子猛的一僵。
他自小长在宫中,见识过不少进贡的奇珍异宝,暖玉也是见过的。
当初北鲁进贡了一块,父皇当宝贝似的送给了他的母妃,饶是如此,那块玉也不及许知意这块一半大小。
听闻此玉生在险峻的深山中,极难开采,每年为此丧命的人不计其数。
还有她身上这长裙,要是没看错,应是用软烟罗所制,出自江南,三年织一匹。
父皇觉得此物太过奢靡,又极费人力,不如浮光锦好看实用,便不再让江南贡这料子。
难怪裴北北穿着浮光锦所制的衣裳,她丝毫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