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不在府衙,你在家里做什么?”
陈大成欲哭无泪,嗫嚅道,“下官身体不适,不不,下官有罪,请万郡公恕罪。”
郑椿冷哼一声,径直走入客厅,端坐主位,陈大成莫名所以,不知所措,亲自斟茶伺候着。
“你可知最近生了一件大事?”
陈大成脑瓜子疯狂转动,奈何脑子里只有两条肉,其他一概不知。
“安邦镇地处偏僻,消息闭塞,还请万郡公点拨。”
“点拨个屁,这事就生在你的治下!”
郑椿似有无穷怒火,起身抬脚,将陈大指挥踹了一个大马趴。
“我问你,永安州呢?扶安侯都勇呢?你知不知道,我大黎朝的永安,丢了!都勇战死,几千勇士,逃回来不足百人?”
“啊?这这。。。。。。这不可能!”陈大成结结巴巴道,“月前,下官刚刚送去一批物资,都勇回信言说一切如常,不曾有异啊。”
“蠢材!蠢材!若不是看在你妹妹面上,一刀砍了你!”
郑椿满腔怒气无处可,对着陈大成又踹了几脚,直踢的这厮学狗叫。
“消息都传到东京了,你身为边塞主将竟全然不知,我真是瞎了眼!”
打够了,也累了,郑椿重新落座,气喘吁吁道,“平安王说了,若是不能拿回永安,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丢海里喂鱼。我原想着救你一命,现在看,你死不足惜,原来你当真什么也不知!”
陈大指挥怂了,如一坨腐烂的臭肉瘫在地上,虽然不学无术,但郑主的野心他还是知道的,这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当代曹阿瞒,心心念念着要恢复大越故土。而所谓的大越国,中原史书中称南汉,其疆域涵盖两广交趾。
这也不奇怪,任何一个族群都会拿最牛璧的祖宗来说话,没出息的被果断忽略了,但其实,南汉的统治集团同交趾人一毛钱的血缘关系也没有,老东西认错了祖宗。
无论怎么说,永安州的陷落阻断了郑主的雄心野望,问题大条了。
话说大明好歹是区域霸主,他怎么敢?
自从宣祖从交趾撤军,中原王朝的威严在安南就荡然无存了,其史书将大明军描绘的残暴卑鄙,不堪一击,而宣祖则是哭着喊着叫爸爸向交趾求和的。差不多就这个意思,虚假宣传,价值观绑定,忽悠精英阶层轻视大明、仇恨大明,以至于历代交趾统治者上位后对大明表明各种不服已成稳固其统治的惯常手段!
“万郡公,万郡公,看在我妹妹尽心竭力侍奉您的份上,救我一命,救我一命啊。”
陈大指挥磕头如捣蒜,把脑袋都要磕碎掉。
“救你?”郑椿冷冷道,“我怕不只是你,便我也要大难临头!我叫都勇那厮不要深入大明内地,他偏不听,结果一朝丧命,还把永安州丢了。你知道是谁动的手么?是那个大明瀛王的军队,狗娘养的瀛王!”
“瀛王?”陈大成脑袋有点懵,大明的王爷什么时候能出来打架了?
“瀛王,你也不知道?”
郑椿血气又一次上头,起身咣咣咣踹了几脚,呵斥道,“你都在干什么,只知道傻吃憨睡么?”
陈大成倍感委屈,这就不能说话啦,早上真是应该看看黄历,今日不宜居家近女色啊。
“把你的人都派出去,巡海!老子要明军的详细情报!”
郑椿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个陈大成吓的屁滚尿流,急忙吩咐左右前去传令,这边又亲自伺候着郑椿入住。
还是那套小院,院里还是那位余娘,收拾的相比之前更艳丽几分。
。。。。。。
朱常瀛就纳了闷,想不通,安南的海防竟这般松懈么?
自打扣住前来取矿的船只,这都半个月了,巡逻船只再没有现任何异样,往来防城的运输船又走了一个来回,也不见有人拦截。
虽然海中没有威胁,但危险的苗头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