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般同理心便好。”朱常瀛说道,“此案卷宗,孤会抄录一份交给你,你可仔细参详。只是你本出自官宦之家,孤也不知你对平民之家了解多少,不妨亲自体会一番,而后便依着你的意愿去写。成与不成,也少不了一份润笔之资。”
“多谢殿下抬举,学生尽力而为。”
吕天成没有理由拒绝这份差事,ktV公主突然有了机会参加某台选秀,你说他能错过这个机会么?
把这人送走,朱常瀛嘱咐吴四娘,“不要一棵树上吊死,多找几个代笔。唱曲的也是,多多益善。日后各地巡演,劳军,少不了从你这里要人。”
吴四娘心中窃喜,“瀛郎放心,此事便交托在奴家手中,不出三五月,定叫瀛郎看一出好戏。”
朱常瀛不放心,“曲子写好先拿给我看,我怕你拿那些春宫戏来辣我的眼。”
“怎会,奴家晓得轻重。好了,瀛郎怎的说奴家就怎的做,都听你的。”
是这样么?朱常瀛表示怀疑,这尼玛都敢开春宫戏小剧场来揽客了,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但没有办法,搞戏剧创作这玩意是需要天赋的,知行学堂培养出来的人才写报告搞数据还可以,但玩文学就有点赶鸭子上架,还不够格。
就这样吧,朱常瀛白了吴四娘一眼,转身走人。
“该死的,提裤子就不认人,老娘就是欠他的!”
吴四娘被男人的质疑眼神气的要死,但不可否认,男人质疑的有理,总瞄着裤裆写故事的人真能把卢秀儿的故事写完满,达到男人的要求么?
心里想着,吴四娘真就将此事上了心,脑袋里将当世名家过了一遍,忽的眼前一亮。
若论戏曲,海若先生称第二,哪个敢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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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到王府别院,便有侍从官禀报,锦衣卫指挥同知、福建商税副使万长祚求见。
大表兄来了,朱常瀛很想说能不能不见,显然不可能,这都堵门来了。
来到会客厅,刚刚见面,万长祚便苦着脸抱怨。
“殿下啊,你不是说月中就去厦门么,可这都月底了,怎的我看你还没有启程的打算?”
“什么事啊,看把你急的。”朱常瀛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这有桩案子耽搁几天,刚刚处理好,本打算过几日便去的。”
老表这就怒了,“我!唉,你就装糊涂是吧?”
朱常瀛嘿嘿一笑,“哪能呢,你也别急,坐下说话。”
“我怎的能不急?”万长祚恨恨道,“你再这般不闻不问的,我可就辞官回京,撂挑子不干啦。”
这个事吧,朱常瀛做的确实有点过分,福建一省的商税改革,开了个头之后他便很少过问了,万老表的书信几十封,他却只有两三封回信。其实他也没有不管,那税吏骨干都是他的人,每月都有报告送来,只是这个事不能让老表知道,不然也太打击人了。
朱常瀛好整以暇。
“你担心什么啊,弹劾虽然多,但父皇也没有降旨责骂。嗯,这就说明父皇还是支持我等的。你别是不知道吧,北边军费,有14都在指望福建、广东商税以及市舶司岁入。我就问你,朝廷里有哪个能有这般搞钱的本事?弹劾?弹劾个球!”
万长祚急忙摇头,“你不怕我怕啊,外戚参政本就为人忌讳。唉,我就与你实说了吧,太子爷已经去公主府几次了,话里话外似在埋怨我家与你走的太近,你说我爹能安心么?”
“你怕将来大哥给你穿小鞋?”
“我没说,这话可是你说的!”
朱常瀛微微冷笑。
“当初我就藩海外,一个个的把牙都要笑掉,而今又都眼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大哥、三哥都在眼馋市舶司这块肥肉,都在打探这块肥肉究竟有多肥,甚至也想插一腿。还有那些文官、勋贵、甚至我那位皇叔。你也不用怕,辞呈我都写好了,你署个名,我这就派人送入京城。商税,谁爱去管谁去,市舶司,谁特酿爱搞谁搞。怎样,现在你满意了?”
万长祚直接愣住,好半天方才结结巴巴问道,“殿下,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朱常瀛依旧冷笑,“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
万长祚沉默片刻,忽的眼前一亮,“以退为进?”
朱常瀛摇了摇头,“只要有人敢接盘,我即刻交权,也免的有人说我于父皇面前争宠!”
万长祚微微撇嘴,“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