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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9 章(第2页)

朱翊钧不是第一次听他们心学传人讲学,当年的灵济宫大会,天下士人齐聚灵济宫,讲的都是“心即理”“格物致知”“知行合一”这些思想上的东西,要领悟需要门槛,所以参加的都是上京赶考的读书人。

徐阶虽然是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但温和儒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泰州学派和何心隐的观点,给朱翊钧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激进、极端,又癫又狂,但这种标新立异又的确博人眼球,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夫、石匠、铁匠还真就被他口中的平等、自由忽悠得激情澎湃。

旁边还有个更癫的,一群文士中间坐了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听他侃侃而谈。

朱翊钧也混在人群中,听了一耳朵。

好家伙,这位更癫。他一上来就讽刺道:“程朱理学就是伪道学。”

在座各位,哪个不是学程朱理学长大的,包括朱翊钧自己也是。

周围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

那人神态自若,甚至觉得光是抨击程朱理学还不够,他又接着说道:“说孔孟之道是道冠古今的万世至论,我看倒也未必。”

“《六经》《论语》《孟子》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

“依我看,这些不过是迂阔门徒随笔记录,大半非圣人之言,即使是圣人之言,也只是一时所之药石。若言行举止都模仿孔孟,那便是一种丑态了。”

“切~”人群中出一声嗤笑,“先生瞧不起孔孟,却碍于天下士人皆奉孔孟为圣。你不敢批判孔孟,于是,就说他的学生记录有误。”

言外之意,他批判程朱理学乃是伪道学,自己这种行为不也同样虚伪。

那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身着藕荷色长衫,杏色马面裙的小姑娘。

说话的是张若兰,但这些话却是朱翊钧让她说的。

此言有些冒犯,那人却并不在意:“姑娘有所不知,老夫向来以异端自居,岂有

()不敢一说。”

“孔孟并非圣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依我看人人都是圣人,不必一定要学孔孟。”

“人贵在悟自己的道,而非盲目听信别人的道理。没有主见,只知依傍他人,就算是尧舜后人,也不过是尘垢秕糠罢了。”

这一番话说完,立时就引来周围一片掌声与称赞,人群中,甚至有人说道:“妇人见短,不堪学道。”

张若兰乃是相府千金,自幼与兄长一起读书做文章,学识比这里绝大多数读书人都要广博。

她正要反唇相讥,却听那人又道:“此言差矣。何谓长见,何谓短见?”

“人有男女之分,但见识长短并无男女之别。以老夫所见,倘若让天下妇人与男子一般识文断字,便足以让许多男子羞愧流汗,不敢出声。”

“依我看,这位姑娘便是当年孔子周游天下,打着灯笼也寻不见的人才。”

“眼下,却要被你们这些男子说成是‘妇人见短,不堪学道’岂不冤枉?”

“不过冤与不冤,与姑娘何与,不过是你们这些旁观者出丑罢了。”

“!!!”

朱翊钧见过最最狂放不羁的人是他的老师徐渭,眼前这位,比徐渭还狂。只要与他意见相左,不管友军还是敌军,无差别攻击,关键战斗力还很强。

他和张若兰对望一眼,二人默契转身,拉着张简修默默退出人群。

三人走到院子的另一边,张若兰长长的舒一口气,又忍不住回头望去,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

朱翊钧笑道:“妹妹若是想听,不如再过去听一会儿。”

“不……”张若兰低头,“我也没有很想听。”

且不说对于孔孟、程朱的批判,但最后那番关于妇女的言论,张若兰听在心里,有些理解那些农夫、石匠明明大部分内容都听不懂,却总是能因为一两句话而热血沸腾。

这些思想家很擅长捕捉人们的需求,知道大家想听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将人的情绪煽动起来。

张若兰觉得,身为帝王,朱翊钧应该不喜欢,甚至抵触这些异端邪说。

但现在的朱翊钧不像小时候,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看便知。

此时,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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