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到了小伙伴们的分别时。
奚毅还想和尔朱荣一起玩,就同去城南洛水居住区。
暂说奚骄与元茂,他们从城中穿行,同行一段路。
奚骄:“我收到元子直的信了,他在定州悠闲自在,没有落下学业。”
元茂笑着回忆:“我每每想到皇甫静死在咱们三人眼前的情景,仿佛相隔好几年似的。”皇甫静蹊跷而死的秘密,只有自家人知,这种感觉真酣畅啊!
奚骄坦诚道:“人成长快,回看往事便觉远。我不如你,我回想去年的事,仍觉得事事近在眼前。”
他紧接着感慨:“胡国珍一家……罪有应得。僧芝更是如此!不然胡乌屋有那么一个处心积虑谋划的姑姑,将来指不定要做多少恶事、害多少人。”
俩少年心照不宣,胡家已满门覆灭,不可能来洛阳了!
奚骄转话题问:“你还要在司州署住多久?”
元茂:“我父亲的宅子本来就该修缮了,离开洛阳这几年更漏风漏雨,还得再修补一段时间。”
“元别驾要是出城巡查,你可以去我家住。”
奚宅和尉彝宅都在宜年里。
元茂感动对方的好意,爽快道:“好。”
二人在阊阖城门位置道别,元茂目送奚骄走远后,他往回折返,在瑶光寺外面买几样素食,然后加紧赶路。
司州署的廨舍区划分东西两片,东片是刺史属吏所在,西片是别驾属吏所在。
元志从平城带过来的属吏,如今都挤着住在州署里。当然了,挤着谁都不能挤着元志,他独居一小院,元茂提着食盒匆匆步入,如他所料,左将军尉彝又来了。
元茂向二人揖礼:“父亲,尉将军。”
尉彝的嘴张了张,自己的儿称“父”,称的却是别人,他心里真不是滋味啊!
元志问:“今天玩得高兴吧?”
元茂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回:“高兴。我恰好看见尉将军府上的薛部曲参加了比试,使的武器有趣,是一双擀面杖。”
尉彝看着几样素食里,有自己最爱吃的煎豆腐和菜卷,总算舒坦几分,问:“你说的是薛面娘,比赢了还是输了?”
“输了,不过输在武器相克,明天再战一定能赢。”
元志给元茂使个眼色,偏偏气人地说出来:“没外人在,你挨着尉将军坐。”
尉彝故作嫌弃,把元茂的胡凳推远:“不用!”
元茂厚脸皮先坐下,带着凳子一起挪近生身之亲。
尉彝:“行了,再近就坐我腿上了。”
元志“哈哈”笑,三人之间的别扭气氛终于稍稍缓和。
元茂才把素食分给两位长辈,医官兼验尸小吏的管贤端着药碗进来。
元志烦躁道:“早不煎药,晚不煎药,偏赶着我吃饭的时候!”
他喝药,尉彝看着,又想起那天御医王显找他时的一番话。
王显:“陛下没有逼你成全元别驾的意思,是我自己找你,为你和元别驾说和说和。”
当时尉彝厌恶指责:“你要是不想我与你结仇,一句屁话都别讲!什么屁说和,我不想听!对了,你想做好人,咋不把自己儿子过继给元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