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无语,他还真的打算这么做。看了眼旁边同样鼻青脸肿的郑权等三人,扭头对梅琏道“带他们去歇着。”
梅琏应了一声,走了出去,片刻后,带着人进来,解开三人身上的绳索,扶着他们出了门。梅琏识得赵耀庆,却不认识其他三人。所以这三个不但被捆着,还被重点招呼。
待房门关上,郑直才开口“到底咋了?昨个儿还好好的。”
“赵砺个老不羞,又有儿子了,还是两个。”赵耀庆恼火的接过郑直递过来的烟“俺昨个回去就接到了消息。”
“他们咋晓得你在京师?”郑直没反应过来。
“他当然不晓得,这事也不是他们告诉的俺,而是俺从旁人那里听到的。”赵耀庆恼火道“你算算日子,正月生的,怀的时候正好是俺嫡祖母病没的时候。都察院正准备弹劾呢。”
“这不扯呢。”郑直不以为然“从南京到真定小三千里,当时又大水,咋也不可能立刻晓得,没准俺们送去的消息,比朝廷邸抄还要快呢。”
“你懂个屁!”赵耀庆一脸鄙夷“这道理谁不懂,人家就是要搞臭家父。”
郑直反应了一下“那个差事?”
赵耀庆点点头“眼红了呗。这事就解释不清楚。到时候家父回来,俺这位置还能有?就算到时候你给了俺银子,梅琏会怕俺一个没了世职的舍人?还有,凭啥璧儿还要被旁人骑半年。”
郑直无言以对“能不能换一个,换个大家闺秀,俺都可以给表兄想法子。”
“不,俺就喜欢璧儿。”赵耀庆坚定道“反正都是妾,俺也不在乎她之前,就要她。”
“俺确实可以逼着梅东主让出来,可是表兄也要考虑风评。”郑直听出了对方的意思,这是赖上他了,逼着给对方保位置。也就是讲昨夜的闹剧半真半假,赵耀庆在借题挥“无论如何,俺对乡党如此,日后谁还理俺?”
“那咋办?”赵耀庆掐灭烟“世职世职没了,女人女人没了,俺不做赵耀庆了。”
“住口。”郑直压住怒火“谁讲世职没了?谁听过老子抢儿子位置的?住口!”他晓得对方要讲出狂悖之言,立刻制止。大明朝还真有这事,英宗就抢了宪宗的皇位,让宪宗多做了整整八年的太子,期间还想过废黜对方。
赵耀庆嘴唇动了动,不吭声了。
“等他们养好伤了,赶紧走。”郑直耐着性子宽慰道“至于你那两个兄弟,成人还十好几年呢。”
赵耀庆郁闷的听出郑直就是不想管,那他昨夜闹出这一出图啥?
“这样,人俺不会赎,不过可以让梅东主答应,这段日子,不让那个……”郑直退了一步。
“璧儿,照夜壁。”赵耀庆立刻道。
“不让照夜壁再接客,就等着表兄。”郑直敷衍一句,当然若是定国公府愿意日后的国公夫人躺床上接客,他无所谓。起身道“赶紧回去……”
“俺不。”赵耀庆也起身,这段日子,俺就住在这,这你要是再不管,俺就不干了。
郑直攥紧拳头,突然松开“随你。”转身走了出去。
梅琏好不容易等到郑直亲自来,自然不会放人,好说歹说,将他请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院子。里边燕瘦环肥,被梅琏视若珍宝的八骏图中七骏尽出。
郑直下意识的有些担心,深闺妇人再多他也不惧。可是这种风月女子,睡过的男人比他郑直吃过的米都多,他昨夜也是砥砺前行爬了四座山头,如今还能行吗?
“东翁累了,好生休息就是。小的在外边,若有吩咐,东翁招呼便是。”梅琏也不管如今才晌午,正是一日之间最好的时候,赶紧退了出去。如今梅琏和郑直的地位远比真定时还要悬殊,他真的不晓得有啥资格坐在对方跟前,更不晓得能讲啥。所以投其所好,就好。
待院门关闭,七匹骏马就如脱缰一般,开始在驭手操控下嘶鸣,奔腾起来。
药呢?
赵耀庆恼火拿出药就这酒喝了下去,一旁的照夜壁面上不动,心里腻歪。越来越不中用了,这刚脱裤子,就找药了。因为药劲还需要功夫,她索性拿起书读了起来。白日宣淫已经是不堪,想淫还淫不起来,就更加不堪了。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照夜壁估摸着赵耀庆应该行了,却不想对方竟然睡着了。瞅了眼对方平顺的裤裆,撇撇嘴。
此刻她的丫头妖儿走了进来“姐,那位盛公子又来了,在楼下。”
“你在这看着。”照夜壁一听,起身向楼下走去。眼瞅着赵耀庆不但无法助她脱离苦海,还越不顶用,照夜壁只好另寻他法。
这位盛公子,全名盛安,乃是江浦县人,盐商。自从年初跟随其父进京,就对照夜壁痴心不改。奈何对方空有一个好皮囊,一堆银子,旁的一无所有。照夜壁决定助其成为下一个郑直。
没错,就是如今京内风头正盛之人,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大明直到她飞升都没有出过一位横跨文武的两榜状元。可事实胜于雄辩,不出意外的话,郑直就会摘得这项荣誉。照夜壁不晓得这是不是和她飞升有关,却晓得郑直可以做到,她就能推着另一个人也做到。
虽然如今生的,和他从实录上看到的颇有出入,比如张金奴这个贱人又为伯父生了一儿一女,可大势不会变。几年后出生的他,依旧会登上皇位。这一次,她会通过盛安,做得更好。绝不会让娘再死的不明不白,张家人都要死。